2017年8月我進入常熟UWC學習,參加了很多活動,而支教項目是我非常愿意堅持下去的活動之一,這項活動教會我換位思考,突破自己,給予他人關愛和理解!
緣起“支教中國2.0”
2017年9月,入校不久,我就加入“PVOOnline Teaching”,PVO全稱是ProjectVolunteerOnline,中文是“支教中國2.0”。這是校董趙賓先生(Wesley)協助創辦的“一個遠程公益項目:志愿者通過遠程視頻,為貧困地區的邊緣兒童提供可持續的陪伴教育,彌補農村師資的欠缺,也在一定程度上對原本缺乏關愛的留守兒童給予了精神上的溫暖。”(摘自UWC常熟世界聯合學院公眾號文章“小小屏幕承載的責任”)
那時,午飯后我習慣邊聽著音樂邊思考:本周給音樂課的孩子們選哪一首曲子比較好呢?會彈鋼琴又懂樂理的我被分組負責教廣西南太村小學生們音樂。上課前,我需要認真備課。那時每一首由我精心挑選出的曲子,孩子們都很喜歡,因為他們難得聽到。看著孩子們享受的模樣、一雙雙充滿了好奇的眼睛,我頓時感到:原來之前學音樂就是為了這一刻啊!學以致用,同時還能給邊遠地區的農村孩子做音樂啟蒙。看著坐在儉樸的課桌前的南太孩子們,他們沒有辦法選擇在哪里出身,點滴的關懷就能讓他們體味到生活的美好;而我們在都市里設施完善的學校接受高水平的教育,我想我們是不是可以做得更多呢?
學生在上遠程教學課
UWC的教育理念認為每個孩子都具有不可剝奪的接受教育的權利。可是實際情況卻是教育資源分布的極度不均衡:同一天出生的孩子因為出生地點在邊遠農村,成長中難以享受到豐富的教育資源。通過PVO這一年的項目以及去年學校項目周去江西省安吉學校一周的支教交流,我越發體會到這點。我是幼兒園開始學鋼琴,并隨一位美國老師學英語的,這在上海很普遍;而邊遠地區幾乎沒有音樂課,英語也要到小學高年級或初中才開始。
至于中國的其他地區,引用斯坦福羅斯高教授(Professor Scott Rozelle)和他所在的“農村教育行動計劃項目”團隊在2009年對6000萬學生的高考成績研究結果,“來自貧困農村地區的孩子上大學,接受高等教育的幾率遠低于城市地區孩子。其中,城市地區孩子進入像清華、北大這樣的名牌大學的幾率,是農村貧困地區孩子的45倍;進入普通四年制本科大學的幾率,是農村貧困地區孩子的8倍;即便是普通大專院校,城市孩子也有7倍于農村貧困地區孩子的可能性。”
另一組數據顯示:“中國貧困農村地區學齡兒童占全國學齡兒童的45%到50%;其中,超過8000萬兒童年齡在6至15歲之間。這些孩子將是未來中國社會勞動力的中堅力量,他們今天所能獲得的教育狀況將直接決定未來中國勞動力的供給質量,更決定未來中國經濟發展的水平。”(摘錄自《中國需要怎樣的高中階段教育——訪中國政府“友誼獎”獲得者、斯坦福大學教授羅斯高》中國教育報高校課堂2014-04-22)

羅斯高教授和中國兒童在一起。(斯坦佛大學網站)
由于經濟發展不平衡,城鄉貧富差距越來越大,也導致了教育資源的不均衡。幾乎占到全國學齡兒童一半的農村孩子教育環境的改善迫在眉睫,和中國未來的發展息息相關。這些問題在來UWC之前或許會在我的腦海中閃過,但要付諸實際行動卻又覺得離自己還很遙遠。而在UWC,我沉下心思考這個需要解決的問題,更領悟到知行合一的精神,凡事須從自身做起,應該去改變這一現狀的是我們自己!
成立北美線上支教團隊
轉眼Pre-DP畢業了,我即將轉往加拿大UWC(Pearson College UWC),PVO校內支教活動來年將不再適合我,這讓我不由暗忖:是否還有機會繼續進行線上支教?除了音樂啟蒙之外,在一年全英語環境的浸潤中,英語水平有很大提升,對農村高年級孩子更實用,畢竟中高考會考到,而且又打開了一扇窗。高中及大學教育在實質意義上,會對他們今后的發展造成極為深遠的影響。我思考著:如何去尋找一些志同道合的小伙伴一起來參與,又到哪兒去物色合適的支教對象呢?
今年七月底的一天中午,我正在參加科技夏令營,突然在之前的PVO支教群里,發現學長分享了Wesley推薦的三果線上支教招募志愿者的消息。我當時興奮地直接在微信上與Wesley聊了起來,以至于那天飯都沒吃多少。熱心的Wesley很快推薦了三果負責人Selina老師給我,經過溝通我得知這次是線上輔導農村小學高年級學生的英語。“山重水復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這不就是我一直在構想的活動嗎?

當時北美還沒有報名的志愿者,我考慮過后告訴Selina老師自己愿意成立一個小組進行線上支教活動,同時負責起北美地區的總協調工作。
首先需要做的是招募合適的志愿者。我馬上想到一起轉去加拿大UWC和美國UWC的同學,他們英語流利,也都在努力踐行UWC的價值觀,是最佳人選啊!平日中我其實不善言辭,特別是和有些同學并不十分熟悉,但為了活動,還是一邊心里打著鼓,一邊發支教簡介,硬著頭皮開始一位位詢問。不久后,加拿大和美國UWC同學大都回復表示愿意加入。接著,我繼續滿懷勇氣,在朋友和同學的群里發布招募信息。經過篩選,美國另有幾位不同地區的高中同學加入了我們的隊伍。第一關就這樣在一個多月中,跌跌撞撞地闖過了。
到了八月中旬,北美的志愿者小組人員基本確定了下來。開始支教活動前,我借鑒學校的經驗,擬了一份支教守則,確保大家依照章程行動。同時我還制作了問卷和共享表格,收集了志愿者們的個人信息和空閑時間。因為北美與國內有十幾個小時時差,對比之下才發現可以用來上課的時間并不多。在四個時區間來回換算、調劑,把國內學生能上課的時間盡可能排出來后,我制定了較為合理的北美上課時間表。可即便如此,安排上也不能面面俱到:有些同學上完課就要馬上趕去做學校安排的學生工作;而一部分美國的志愿者們上完課都已經晚上十點了。對此我真的非常感謝小伙伴們的支持和諒解!

加拿大UWC三果線上支教小組成員(作者右一)
天涯共此時
八月下旬,參加志愿者活動的北美同學們陸陸續續開學了。眾所周知,海外每個學校內都有很多活動,UWC則更甚,且我們的課業也非常繁重。開學后我一邊以最快的速度適應加拿大UWC新環境,一邊提醒志愿者們開學后預留好支教時間,還要按大家的實際情況,與同學們溝通,調整時間,實在抽不出空的同學只能延遲上課,或調整上課時間。九月國內小朋友也正式開學了,我需要更密切地與國內三果總部老師協調合作的情況。三果總部的老師們開始為我們配對河南清河縣連莊小學五年級的學生,那時打開手機幾百條新消息是常態。
為了協調同學們的時間,我的腦子里仿佛安裝了一個時差計算器,現在我完全能脫口而出北美不同地區與國內時差的對應值。這些看似瑣碎的小事極大地改變了我以前做事毛躁的性格,我需要越來越冷靜,并且要學會善用整理歸類的工具和軟件,否則就會事倍功半,支教的安排和調整將如一團亂麻。于此同時我還要兼顧學校學習和校內活動,這無形中也提高了我的做事效率。
支教課程從《新概念1》開始,這本教材市面上比較流行且通俗易懂。為了方便小學生及家長操作,我們選擇了普及率高的QQ聊天中的視頻功能,配合線上課件一起教學。開課前的調試階段,我們這些志愿者想當然地以為支教對象會使用電腦和手機,結果卻是有些學生雖然家里配置了電腦,卻從來沒碰過電腦;有的孩子家長不在家,只有老人,更是要拿著手機遠程協助孩子操作電腦。課程調試中能看得出電腦屏幕那頭小朋友和家長們的緊張和忙亂。
好在通過大家的不懈努力,總算基本解決了設備問題。經過開學后一個月的調試,我們北美組終于在10月12日進行了第一節正式課程!
維多利亞時間晚上7點,北京時間上午10點,我負責的小崔同學非常準時地出現在QQ視頻中,父母坐在他身后,遠隔千山萬水的我們就此連線,面對面開始上課了!小崔有一點基礎,可以朗讀《新概念1》的課文,但明顯聽起來有些發音不標準,比如“th”這個音。他努力跟聽嘗試,反復練習,卻還是不夠理想。“慢工出細活”,只能循序漸進。他拿出的預習作業很整潔,我給他提出“a”和“d”書寫得可以再規范些。我覺得他很努力地想做好,也很用心!我很高興小崔的父母雖然聽不懂但一直陪伴著他,期間網絡不穩定或課件卡住時,他們及時上前幫忙,有了父母的支持,小崔學得很耐心。他在農村算是很幸福的孩子。朗讀,做練習,解釋知識點,我盡全力做到通俗易懂。雖然看上去內容不多,一小時的時間卻不怎么夠用。視頻中的小崔說:“老師再見!”我答道:“加油哦,下周見!”。關上視頻,摘下耳機,第一次課順利完成了!手機微信群內又一次瘋狂地震動著,不斷傳來消息:加拿大參加的同學都完成了自己的任務,其他美國同學的課程也順利完成。此時,窗外一彎新月格外亮眼,風穿過原始森林刷刷作響。走出上課的教室,冷風吹來讓人精神一振,這才發現已經口干舌燥,可是腳步卻是輕快無比。

《新概念》視頻上課中(右上角是作者和小崔同學)
萬事開頭難,之后我相信會越來越順利,若有機會,我計劃課程之外讓小崔同學看看我在加拿大UWC有趣的生物教室和面向海灣背靠原始森林的美麗學校,也期待給他介紹我來自世界各地幾十個國家的同學。地球很大,也很小,因為網絡科技的發展,我們遠隔天涯,卻可以通過線上支教活動面對面交流。期待小崔和別的同學通過支教學到知識,并領略這個世界的豐富多彩。教育也許就是我們通往世界的最好方式!
今天,第九次網課也順利進行了!支教活動還在進行,同時也在全力完善,面對孩子們求知的眼神和家長們的期待,我們會繼續加油!為了能做得更多,我們應該愈發珍惜現在的學習機會;學有所成,才有能力幫助更多邊遠地區的孩子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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