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外外國語校長林敏: 如何成為真正的“雙語人”？

來自KIDSWHO

上周KIDSWHO被遠播集團邀請參加了今年的IECE國際教育創新大會。下午幼升小的分論壇人氣爆棚，熱度可見一斑。繼上一篇包玉剛實驗學校總校長吳子健的講座心得讓我們了解了包校篩選學生的標準和全人教育的精髓。而第二場來自西外外國語校長林敏的講座則讓我對雙語教育習得有了更深的認識。

舉一反三，愿與你分享。

- 什么是真正的“雙語人”？

• 真正的雙語人才，首先應該是達到雙母語或具有母語加另一種接近于母語水準的語言能力的人才。
• 雙語人不僅是會將兩種語言，雙語人必須有寬容、包容的開放力，跨文化的交流溝通能力，有多維度及多元視角、思考及分析判斷事物的能力。（同理心/換位思考）
• 雙語人還要有一種能融入不同語境和社會的適應及生存能力。（調整/適應能力）
• 雙語人不能黑白分明，要有一種“融會貫通”的能力，能把兩種不同語言所蘊含的深層價值、文化，有時表面上會有很大差異，甚至對立沖突的方面，要能調和綜合，融為一體。（貫通融合）
• 千萬不要錯過孩子學習語言的敏感期。一般來說，十二歲，最晚十四歲之前，是掌握一門語言，特別是培養母語感（native?sense）的最佳時期。“母語感”是區別于這門語言是“外語”還是“母語”的一個重要標志。
• 雙語人要有很強的自我身份認同（孩子語言不能錯位，學好中文是基礎）。

- 怎樣煉成“雙語人”？

• 要有雙語課程，并盡可能的創設雙語學習環境和生活環境，按“雙母語”或“準母語”的方式來教。比如：西外雙語國際課程架構一覽：1. 幼兒園：中外教同班教學，中外課程融合交匯。2. 小學：中外雙語班主任制，導師制，中國語文、數學，按國內課程標準要求，英語、科學、社會，按國外課程標準要求。音、體、美、社會情感、節慶活動、行走實踐、中外教共同參與，中、外課時比例各占50%。3. 初中：中外教雙班主任制，導師制，中方課程按國內要求標準上。語、數、科學、政治、歷史、地理等。外方課程：IGCSE、英語、數學、科學、戲劇、辯論演講、創意寫作、音樂、體育等，所有校本課程及活動，中外教共同參與。4. 高中：中外教雙班主任制、導師制，語文、政治等四門課程由中方教師教，AP、A-level、英語閱讀、社會科學、數學、化學、生物等由外教或雙語老師教。
• “深度學習”：充分提供雙語語言環境。西外的創新校本課程：創意寫作、戲劇表演、社會情感、科學創客、國內外行走，甚至西外的高爾夫、冰球、帆船等都是中英文雙語的實踐運用平臺。（中外教練、伙伴賽事、裁判交流都是雙語的）
• 學習課程不光是簡單的關注語言的習得，背詞匯，講語法，而是在學習課程內容、學科知識及情感價值同步發展的過程中，自然而然的掌握語言。要有“深度學習”的過程，才會有“母語”或“準母語”的習得。
• 打破中英文兩種語言及學科各自為政，互相獨立。而是要共同制定雙語教學目標和大綱，共同研究課程標準，共同制定教學進度、內容、作業，共同備課，建立雙語的同構教學模式。
• 幼兒期一定是要以母語為主，形成語言深層結構作為第二語言的依托；然后在兒童期第二語言相對集中的“強化期”，則可使第二語言成為第二母語，雙語相輔相成，不會干擾母語的發展，使雙語學習變成高度融合的互惠互助。
• 從中、英雙語習得的特點來看，漢語遠比英語難，當然英語要學好，也非易事。由于漢語語音和語義分離，語言結構、表達方式復雜等原因，在同等學習時間內，以漢語為母語的使用者要達到與以英語為母語的使用者同樣表達水準，是需要更多努力的，中文比英文難學，而且中文習得的敏感期可能比英文更早。
• 中文學習早期書寫的重要性遠大于英文，而英文早期的發音訓練則比中文更關鍵。（幼小階段：英語一定要大量聽、說輸入。中文重視書寫、閱讀。）
• 而真正的雙語融合是十幾年甚至更長時間的浸潤過程，急不得。將外語當“母語”學，基本不教語法。以交際、閱讀、大量交流和活動為主，猶如我們母語學習法學之。盡量建構母語的“深層結構”，讓學生自然而然，浸潤式地體驗感受。

這種母語學習過程，其實是低結構、高感知的過程。但這種“母語習得法”，在中國的大環境中，一開始成效是不顯著的，與ESL英語作為外語教學的過程比，孩子不一定能像處于高結構、低感知的ESL教學中的學生那樣能快速掌握大量詞匯，背誦出很多句子，記住很多語法點，看上去似乎是慢了，但其實將英語作為母語的學習過程，是表面上波瀾不驚，深層確是“波濤洶涌”。過了一段較長的“浸潤積累期”，會有語言爆發點。孩子會漸漸自動生成正確的表述。

從西外這十年的對比實踐來看，國內部ESL的英語教學。一開始孩子似乎比國際雙語部的孩子進步快，但三、五年后，卻是雙語國際部的“母語式教學”過程，讓孩子的“母語感”凸現。這種“母語感”（native?sense）才是英語學習最重要的基礎，國內英語教育最缺乏的是對這種“母語感”的重視。